第107章山河不复旧日容（17）（1 / 2）
第107章山河不复旧日容（17）
房间并不大，干尸也只是四处随意张望一阵后，便拖着长刀径直走向了二奎藏身的角落。见状，二奎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刀把，将之悄悄举到了胸前。只不过，在手背皮肤与衣服接触的摩擦过程中，他忽然发现：在防护服的表面，似乎有着许多块状的粗糙凝聚物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
血液在衣服表面凝结之后，自然会形成一块块干硬的厚痂。这种东西会散发出淡淡的血腥。从死亡士兵身上剥下防护服的时候，二奎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。这怪物大概也正是被这股具有食物意义的味道所吸引吧！
后悔，已经来不及了。必须想办法从这里脱身。
恍然大悟的二奎脑子里飞快地转过数个念头。最终，他还是选择了其中看似最危险，却是可行性最大，也最稳妥的办法。
干尸在慢慢走近，透过零件之间的缝隙，二奎可以看到这具比自己稍矮的人形骨架在向四周张望。或许，它也正像自己一样，在拼命寻找着空气中那丝具有警告意义的危险来源吧？
说时迟，那时快。就在对方刚刚贴近角落的瞬间。二奎运起全身的力气，把无比沉重的零件堆从内向外推倒。数十枚大大小小的金属齿轮、钢管，还有一辆轮胎已经不在的破烂摩托，仿佛小山一般覆顶而下。把茫然不知所措的干尸死死压住，再也动弹不得。
零件倾倒的瞬间，二奎如同一只迅捷的猎豹，循着哗然砸落重物的空隙，高高举起手中的钢刀，对准那根枯瘦的脊骨狠狠砍下。只听得在众多嘈杂的金属撞击声中夹杂了一道清脆的碎响，手臂粗细的白骨从中被生生砍成两段。那颗满是窟窿的可怕头骨，也随之滚落到了一边。
二奎没有犹豫，重重一脚踩在骷髅捏刀的骨爪上。手中的钢刀再次拼力砍下，将对方脆弱的手骨劈开。抢过表面拗黑的长刀后，这才跃身扑到滚落的头骨前，挥起刀身，照准龇牙咧嘴的头骨死命一击。只听数声炸裂的轻响过后，原本混圆完整的头骨，完全被砸成一堆泛着惨白颜色的细小碎片。
看着地上已经不再动弹的骷髅残骸，二奎心中只觉得一阵悸动。像这样超出自己认知范围的怪物，究竟还有多少？或许，只有找到其它的幸存者，才能真正明白那些被掩盖的事实真相吧！
飞快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背包，二奎一手挎上枪带，一手拎起那把从干尸手中夺过的长刀。他试过，这东西相当锋利，比那把已经被砍出缺口的菜刀不知要好多少。幸好是反应够快，如果是被它发现自己所在提前出手的话，现在躺在地上的，恐怕就是身首异处的自己了吧！
再有近一公里的路程，就要抵达城市南面的街口。
稍事休息后，二奎从满是干硬血污防护服侧面的口袋里，摸出一张保存完好的地图，默默地看了起来。
在地图南端，有一个用各种几何符号所代表的角落。那里，正是与自己相距不远的道路接口。只不过，在这张干净的地图上，却赫然用一个醒目的红色叉形表示着它的位置，标注着“尸鬼”的字样。
这张地图是这件衣服之前的主人所留下的。鲜红的叉形记号也是出自他的手笔。似乎，只有这样做，才能体现出为了获得这个小小的标记，那些死去的人们所付出的惨重代价。
按照地图的知识，红叉标注下的街口，是城市在这一方向上与外界相连的唯一进出之路。同时，也是大量尸鬼怪物聚集的死亡之地。
它们似乎明白，这里是捕猎人类幸存者的最佳场所。
二奎盯着地图看了很久，最终还是放弃了另外寻找通过街口道路的想法。
这一带的地形相当复杂。大量环绕城市兴建的住宅小区，将这里填充成为一片密密麻麻的建筑群。如果要从这些废墟里直接穿行，隐蔽在暗处的怪物随时都有对你可能发起致命一击。与其这样，不如沿着宽敞的街道小心行走。至少，在遭遇怪物的时候，自己还能有足够的机会反击。
前行几百米处街道的旁边，是一座仅剩四层基础的大楼废墟。
二奎这才拉开枪保险，猫着腰，小心地避开脚下各种能够发出细微声音的沙粒和碎石，以常人难以想象的灵巧和敏捷，慢慢步上了大楼顶端那仅剩一半的破烂平台。
从这里望下去，足以清楚地观察到街口的所有动静。这是一个与公路相连的十字街口。上端的路面有着近百米的巨大塌陷，巨大的水泥板块与碎石几乎铺满了下端的整个路面。一块三、四平方米大小的混凝土碎块，甚至直接将一辆两厢轿车生生砸扁。虽然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很久以前的事情，可是从现场留下的残骸来看，任何人都能想象得当时惊心动魄的那幕死亡表演。
街道的路面非常宽阔。大概因为这里是出入城市的必要通道吧！数十辆相互追尾而碰撞在一起的大小车辆拥挤成一起，从街口处被砸碎的汽车开始，一直排成昂长的车龙。这也使旁边没有任何障碍物的辅道看起来显得较为通畅。
与整条零乱的街道相比，它的存在显得是那么突出。虽然其间也有部分碎石与各种残破的小物件，但是却没有任何体积超过脚面高的杂物。似乎，那里是专门为后来者留出的一条专用通途。
当看见横躺在路面附近的那十几具枯瘦干尸的时候，二奎这才发现，这些怪物不仅数量极多，而且，它们根本就肆无忌惮地没有进行任何伪装。
没有人会去防备一具骷髅或者死尸。虽然在旧时的传中，死人往往会与鬼魂联系在一起，但是不管怎么样，死者永远都不会给生者带来任何威胁。
有了和那只会耍大刀的骷髅拼杀的经验，二奎对突然出现的尸体多了个心眼。正因为如此，他才无比耐心地整整看了这些死尸近半个小时。最终认定――这些尸体，其实还活着。
脑袋微小的旋转、手臂微微地轻抬、身体在地面的扭动……
二奎没有傻到上前看个究竟的地步。他只是在考虑，究竟应该用什么办法，才能从这条唯一的通道安全离开……
现在时间已近中午，饱餐一顿会给身体带来不必要的疲劳。与其在吃过东西后恹恹欲睡，还不如给身体补充必要的热量后，保持绝对的精神高度集中。两片小小的口香糖不仅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抵消生理上的饥饿感，也能让咀嚼者在下意识的情况下，提高应有的警觉。微凉的感觉从舌尖慢慢发散开来，顺着反应神经一直冲到了大脑。刺激着二奎时刻小心周围的最微动静。
完全废弃的加油站，边上有一辆似乎很完好的越野车。
步行根本无法通过路口。精疲力尽的他不可能同时应对四面八方蜂拥而来的怪物。唯一的办法，只能是借助汽车的速度，飞快冲过这段死亡之路。
这大概是一辆正在加油便遭到袭击的车辆吧！虽然车体靠近旁边的加油器，可是朝向驾驶者一面的车门已经被完全拽下。破烂不堪的驾驶座上，仆出一具仅剩半边身子的黑色尸体。各种腐烂后发出阵阵恶臭的内脏器官，从腹部的破口处流淌到了汽车的座舱。
如果可能，二奎实在不愿意打这辆破车的主意。然而，那把插在汽车方向盘下面晶亮的钥匙，让他不得不从腰间摸出一块厚厚的手帕，牢牢系在了口鼻之间。旋开车尾部的加油孔，二奎将油枪一把塞了进去。很幸运，这座油站至今仍然保持着最基本的功能。
驾驶座上的尸体被他一脚踹了出去。沾染在座位上的烂肉脏血也用抹布清楚了部分，可是，那种令人几乎窒息的恶臭，却还是无法抑制地朝着被手帕遮盖下的鼻孔钻去。
只要能够活命，哪怕是比这再恶心十倍的臭味儿，二奎也愿意闻它一辈子。
狠狠拧下钥匙电门，一阵令人愉快的发动机吼叫声也随之发出。在二奎听来，这根本就是世界上最美妙动听的声音。
他并没有直接驾车朝前猛冲，而是向后又倒退了数百米，再次确认汽车本身没有任何问题后，这才狠狠一踩油门，以无比疯狂的可怕速度，朝着远处那个微小的缺口疾驰而去。
“快点！再快点！”
二奎恨不得此时自己是在开火箭。汽车刚刚提速开始，从道路的尽头就已经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，还有呼天抢地的求救声。甚至，还搀杂有那种骨头碎裂后具有代表意义的脆响……
二奎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快要沸腾。瞬间提升速度带来的快感，使他好像吸食了大麻那样兴奋。更何况，自己是在亡命，是在赌博。稍有不慎，就会是落得个车毁人亡的下场。
怒吼的越野车以可怕的速度弛近路口，血腥的场景也随之映入乘坐者的眼帘。二奎猜得没有错，那些横躺在道路两边的干枯尸体，其实就是以人为食的怪物。和自己曾经遭遇过的骷髅一样，这些尸鬼突然跳起，冲着自己扑过来。
“找死！”
二奎脸上掠过一丝阴冷的狞笑，脚下的油门好像被死死卡在了最底。只听“嘭”的一声闷响，拦路的尸鬼仿佛一只沉重的沙袋撞上了车前的保险杠。他连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上一声，便从道路中间斜斜地飞出，烂泥般瘫在了旁边的路面上。
按下雨刮器的电钮，将车窗前遮挡视线的鲜血碎肉扫到一边。二奎驾车碾过横拦在路面的尸体，朝着不远处那道狭窄的出口猛冲而去。
几具手持长刀的尸鬼奔上前来，照准车头的部位猛然砍下。却不想，速度极快的车身带起的巨大惯性，将它们纷纷拽入了车轮之下，在一阵剧烈的碾压之后，二奎很高兴地听到车身下传来阵阵碎裂的声音。
房间并不大，干尸也只是四处随意张望一阵后，便拖着长刀径直走向了二奎藏身的角落。见状，二奎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刀把，将之悄悄举到了胸前。只不过，在手背皮肤与衣服接触的摩擦过程中，他忽然发现：在防护服的表面，似乎有着许多块状的粗糙凝聚物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
血液在衣服表面凝结之后，自然会形成一块块干硬的厚痂。这种东西会散发出淡淡的血腥。从死亡士兵身上剥下防护服的时候，二奎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。这怪物大概也正是被这股具有食物意义的味道所吸引吧！
后悔，已经来不及了。必须想办法从这里脱身。
恍然大悟的二奎脑子里飞快地转过数个念头。最终，他还是选择了其中看似最危险，却是可行性最大，也最稳妥的办法。
干尸在慢慢走近，透过零件之间的缝隙，二奎可以看到这具比自己稍矮的人形骨架在向四周张望。或许，它也正像自己一样，在拼命寻找着空气中那丝具有警告意义的危险来源吧？
说时迟，那时快。就在对方刚刚贴近角落的瞬间。二奎运起全身的力气，把无比沉重的零件堆从内向外推倒。数十枚大大小小的金属齿轮、钢管，还有一辆轮胎已经不在的破烂摩托，仿佛小山一般覆顶而下。把茫然不知所措的干尸死死压住，再也动弹不得。
零件倾倒的瞬间，二奎如同一只迅捷的猎豹，循着哗然砸落重物的空隙，高高举起手中的钢刀，对准那根枯瘦的脊骨狠狠砍下。只听得在众多嘈杂的金属撞击声中夹杂了一道清脆的碎响，手臂粗细的白骨从中被生生砍成两段。那颗满是窟窿的可怕头骨，也随之滚落到了一边。
二奎没有犹豫，重重一脚踩在骷髅捏刀的骨爪上。手中的钢刀再次拼力砍下，将对方脆弱的手骨劈开。抢过表面拗黑的长刀后，这才跃身扑到滚落的头骨前，挥起刀身，照准龇牙咧嘴的头骨死命一击。只听数声炸裂的轻响过后，原本混圆完整的头骨，完全被砸成一堆泛着惨白颜色的细小碎片。
看着地上已经不再动弹的骷髅残骸，二奎心中只觉得一阵悸动。像这样超出自己认知范围的怪物，究竟还有多少？或许，只有找到其它的幸存者，才能真正明白那些被掩盖的事实真相吧！
飞快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背包，二奎一手挎上枪带，一手拎起那把从干尸手中夺过的长刀。他试过，这东西相当锋利，比那把已经被砍出缺口的菜刀不知要好多少。幸好是反应够快，如果是被它发现自己所在提前出手的话，现在躺在地上的，恐怕就是身首异处的自己了吧！
再有近一公里的路程，就要抵达城市南面的街口。
稍事休息后，二奎从满是干硬血污防护服侧面的口袋里，摸出一张保存完好的地图，默默地看了起来。
在地图南端，有一个用各种几何符号所代表的角落。那里，正是与自己相距不远的道路接口。只不过，在这张干净的地图上，却赫然用一个醒目的红色叉形表示着它的位置，标注着“尸鬼”的字样。
这张地图是这件衣服之前的主人所留下的。鲜红的叉形记号也是出自他的手笔。似乎，只有这样做，才能体现出为了获得这个小小的标记，那些死去的人们所付出的惨重代价。
按照地图的知识，红叉标注下的街口，是城市在这一方向上与外界相连的唯一进出之路。同时，也是大量尸鬼怪物聚集的死亡之地。
它们似乎明白，这里是捕猎人类幸存者的最佳场所。
二奎盯着地图看了很久，最终还是放弃了另外寻找通过街口道路的想法。
这一带的地形相当复杂。大量环绕城市兴建的住宅小区，将这里填充成为一片密密麻麻的建筑群。如果要从这些废墟里直接穿行，隐蔽在暗处的怪物随时都有对你可能发起致命一击。与其这样，不如沿着宽敞的街道小心行走。至少，在遭遇怪物的时候，自己还能有足够的机会反击。
前行几百米处街道的旁边，是一座仅剩四层基础的大楼废墟。
二奎这才拉开枪保险，猫着腰，小心地避开脚下各种能够发出细微声音的沙粒和碎石，以常人难以想象的灵巧和敏捷，慢慢步上了大楼顶端那仅剩一半的破烂平台。
从这里望下去，足以清楚地观察到街口的所有动静。这是一个与公路相连的十字街口。上端的路面有着近百米的巨大塌陷，巨大的水泥板块与碎石几乎铺满了下端的整个路面。一块三、四平方米大小的混凝土碎块，甚至直接将一辆两厢轿车生生砸扁。虽然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很久以前的事情，可是从现场留下的残骸来看，任何人都能想象得当时惊心动魄的那幕死亡表演。
街道的路面非常宽阔。大概因为这里是出入城市的必要通道吧！数十辆相互追尾而碰撞在一起的大小车辆拥挤成一起，从街口处被砸碎的汽车开始，一直排成昂长的车龙。这也使旁边没有任何障碍物的辅道看起来显得较为通畅。
与整条零乱的街道相比，它的存在显得是那么突出。虽然其间也有部分碎石与各种残破的小物件，但是却没有任何体积超过脚面高的杂物。似乎，那里是专门为后来者留出的一条专用通途。
当看见横躺在路面附近的那十几具枯瘦干尸的时候，二奎这才发现，这些怪物不仅数量极多，而且，它们根本就肆无忌惮地没有进行任何伪装。
没有人会去防备一具骷髅或者死尸。虽然在旧时的传中，死人往往会与鬼魂联系在一起，但是不管怎么样，死者永远都不会给生者带来任何威胁。
有了和那只会耍大刀的骷髅拼杀的经验，二奎对突然出现的尸体多了个心眼。正因为如此，他才无比耐心地整整看了这些死尸近半个小时。最终认定――这些尸体，其实还活着。
脑袋微小的旋转、手臂微微地轻抬、身体在地面的扭动……
二奎没有傻到上前看个究竟的地步。他只是在考虑，究竟应该用什么办法，才能从这条唯一的通道安全离开……
现在时间已近中午，饱餐一顿会给身体带来不必要的疲劳。与其在吃过东西后恹恹欲睡，还不如给身体补充必要的热量后，保持绝对的精神高度集中。两片小小的口香糖不仅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抵消生理上的饥饿感，也能让咀嚼者在下意识的情况下，提高应有的警觉。微凉的感觉从舌尖慢慢发散开来，顺着反应神经一直冲到了大脑。刺激着二奎时刻小心周围的最微动静。
完全废弃的加油站，边上有一辆似乎很完好的越野车。
步行根本无法通过路口。精疲力尽的他不可能同时应对四面八方蜂拥而来的怪物。唯一的办法，只能是借助汽车的速度，飞快冲过这段死亡之路。
这大概是一辆正在加油便遭到袭击的车辆吧！虽然车体靠近旁边的加油器，可是朝向驾驶者一面的车门已经被完全拽下。破烂不堪的驾驶座上，仆出一具仅剩半边身子的黑色尸体。各种腐烂后发出阵阵恶臭的内脏器官，从腹部的破口处流淌到了汽车的座舱。
如果可能，二奎实在不愿意打这辆破车的主意。然而，那把插在汽车方向盘下面晶亮的钥匙，让他不得不从腰间摸出一块厚厚的手帕，牢牢系在了口鼻之间。旋开车尾部的加油孔，二奎将油枪一把塞了进去。很幸运，这座油站至今仍然保持着最基本的功能。
驾驶座上的尸体被他一脚踹了出去。沾染在座位上的烂肉脏血也用抹布清楚了部分，可是，那种令人几乎窒息的恶臭，却还是无法抑制地朝着被手帕遮盖下的鼻孔钻去。
只要能够活命，哪怕是比这再恶心十倍的臭味儿，二奎也愿意闻它一辈子。
狠狠拧下钥匙电门，一阵令人愉快的发动机吼叫声也随之发出。在二奎听来，这根本就是世界上最美妙动听的声音。
他并没有直接驾车朝前猛冲，而是向后又倒退了数百米，再次确认汽车本身没有任何问题后，这才狠狠一踩油门，以无比疯狂的可怕速度，朝着远处那个微小的缺口疾驰而去。
“快点！再快点！”
二奎恨不得此时自己是在开火箭。汽车刚刚提速开始，从道路的尽头就已经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，还有呼天抢地的求救声。甚至，还搀杂有那种骨头碎裂后具有代表意义的脆响……
二奎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快要沸腾。瞬间提升速度带来的快感，使他好像吸食了大麻那样兴奋。更何况，自己是在亡命，是在赌博。稍有不慎，就会是落得个车毁人亡的下场。
怒吼的越野车以可怕的速度弛近路口，血腥的场景也随之映入乘坐者的眼帘。二奎猜得没有错，那些横躺在道路两边的干枯尸体，其实就是以人为食的怪物。和自己曾经遭遇过的骷髅一样，这些尸鬼突然跳起，冲着自己扑过来。
“找死！”
二奎脸上掠过一丝阴冷的狞笑，脚下的油门好像被死死卡在了最底。只听“嘭”的一声闷响，拦路的尸鬼仿佛一只沉重的沙袋撞上了车前的保险杠。他连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上一声，便从道路中间斜斜地飞出，烂泥般瘫在了旁边的路面上。
按下雨刮器的电钮，将车窗前遮挡视线的鲜血碎肉扫到一边。二奎驾车碾过横拦在路面的尸体，朝着不远处那道狭窄的出口猛冲而去。
几具手持长刀的尸鬼奔上前来，照准车头的部位猛然砍下。却不想，速度极快的车身带起的巨大惯性，将它们纷纷拽入了车轮之下，在一阵剧烈的碾压之后，二奎很高兴地听到车身下传来阵阵碎裂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