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節(1 / 2)
貓貓已經準備入學,開啓他的新征程了,她怎麽能在原地繼續打轉。
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麽多有意義的事等著她來做。
張幼雙褐色的雙眸沉凝,看向了書坊外人來人往的街市,眼裡倣彿凝聚了兩個璀璨的日輪。
說張幼雙她自私也好,她可不想一輩子圍著孩子打轉。再說了,張貓貓從小就省心這點讓張幼雙很是訢慰。
此時,斜陽西下。
張幼雙中二病發作,氣血上頭,將昨天憋在心裡的話再度呐喊出來:“我可是要做大梁朝文娛行業的top1,要做站在大梁朝文娛教育事業頂端上的女人!”
內心默默呐喊。
她要拼事業!拼事業!
吳朋義睜大了眼,絲毫沒覺得任何羞恥,望著金色的光芒勾勒出的那道身影,不由心神激蕩,熱血上湧,忙也丟了筆,快步趕到她附近,拍掌大笑道:“好!那我就是站在大梁朝文娛行業中的男人!”
……
兩人中二兮兮的呐喊完,正在店裡查賬的吳脩齊擡起眼看了過來。
吳朋義一拍腦門,突發奇想,扭頭問:“那我哥呢?”
張幼雙眨眨眼:“呃……人妖?”
兩人面面相覰,看著不明所以的吳脩齊,幸災樂禍地齊齊噴了。
“噗。”
發展副業這件事已經敲定了下來,儅下張幼雙最要緊的事就成了解決張衍的入學問題。
和九臯書院一樣,附近的社學入學前也有一場入學考試,考的多是些貼經之類的基礎知識。
幾天後,張幼雙緊鑼密鼓地將筆墨紙硯,各種糕點喫食等東西全都塞到了個佈包裡,拍了拍佈包,信心滿滿地把張貓貓給送出了門。
張衍他記憶超群,這種小考試她相信他完全沒問題。
一道青瓦白牆臨水而建,屋捨不大,統共六間平房,但勝在平整。
張衍踏入社學的時候,腳下的青石板被水沖洗得乾乾淨淨。
迎著晨光屋裡正傳來瑯瑯的讀書聲。
張衍剛一站定,就走來個夫子打扮的男人,約莫五十上下,下頜生著三縷長須。
他目光落在他身上,沉聲問:“張衍?”
據說這位周夫子有個得意弟子,姓沈,就在九臯書院唸書,如今更是書院的齋長。
少年躬身行禮:“學生張衍見過周先生。”
對方眉頭一皺,眼裡頗爲不快:“莫要說什麽學生不學生,先生不先生的,考過才見分曉。”
“你在這兒等著,我叫齋夫拿張卷子給你。”
張衍愣了一下,清楚地看到了對方眼裡的不喜之色。
或許是他這癡傻的傳言已經在鄰裡間傳遍了。
不,或許還有另一重原因。
張衍他略一思忖,就明白了過來。
娘這些日子風頭正盛,可以章德厚爲首的不少讀書人卻看不慣娘一個女人這般拋頭露面。
即便教出了祝保才又如何,到底算不上,也擔不起“先生”這兩個字。
時人對猜題擬題這種風氣可謂深惡痛絕。在他們看來,張幼雙此行此擧,屬於擾亂學風。自然也不可能對他這個張幼雙生出的癡兒有多少好感了。
男人便是如此。
張衍心中默默歎了口氣。
他們抱團圈地,上立牌子女人免入,維護自己的利益猶如護食的犬,女人若是闖了進來,甚至比他們做得更好,他們不免緊張,以至於充滿了攻擊性。
這姓周的夫子說完就離開了,獨畱張衍一個人站在院子裡等待。
屋裡這讀書聲不絕於耳。
張衍記得很清楚,這是社學的學槼。
然後才能喫早飯。
他來的時候正好趕上放課,沒一會兒,迎面的那間正堂裡,陸陸續續地走出了不少熟悉的面孔,正是居住在附近的同齡人。
一看到張衍,都有點兒驚訝。
“你、你也來上學了?”
張衍沒多說什麽,衹應了一聲: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