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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 爱情来临的前兆(1 / 2)

第39章 爱情来临的前兆

宣香和商柔应是,到了晚上,厨房那边就把这两样东西备上了。

元兴和曲昭不在,青海也不跟他们一起吃,其他幕客各有各的吃饭场所,故而,这一顿加餐就惠顾了赵怀雁和朱玄光二人。

吃饭的时候,看到明显多出来的肉盘和酒壶,朱玄光笑道,“看来太子还是很关心你啊,怕你练武,身子骨吃不消,特意给你加餐。”

赵怀雁心想,是关心我吗?是关心周小婵呢!

只不过,不管燕迟打着关心谁的名头给她加餐,她都很高兴呀!她乐呵呵地吃着白来的钟鸣肉,说道,“那你就是搭我的光了,说一声谢谢。”

朱玄光看一眼他“小人得势”的样子,笑道,“也不算是全为你,我也在出力,太子是顾及着我二人呢。”

赵怀雁撇嘴,“好的歹的都让你说了。”

朱玄光哈哈一笑,筷子伸过去捣了一下他的头,“赏了就趁热吃,你这身子骨,也确实得好好补补,练武很辛苦的。”

赵怀雁一脸无所畏惧地道,“不怕。”

朱玄光看着他,看到他眼神中流露出的那股不服输的气势,恍然间他就想到了自己的童年,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动手打人,然后被县衙的捕快逮捕,他力争与他抗衡,然后被那个捕头一指头按压在地上,再也起不来,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,半晌后说,“小子,打人不是这样打的。”

朱玄光当即就问,“要怎么打?”

捕头凉凉看他一眼,然后把他揍了。

那一次,他在衙门呆了一个月,养身体养了半个月,后半个月里全在监牢里度过,而放行前的晚上,捕头过来问话,他发狠地说,“等我长大了,我一定好好揍你一顿,就像你教我的那样。”

教?

捕头大概对这个字眼挺玩味,一向凉寒的眸中渗出了半丝笑意,他道,“等你真有能力的时候再来撂狠话吧,现在,你可以走了。”

朱玄光道,“你等着。”

捕头凉漠地看了他片刻,伸手拍拍他的头,并未放在心上,笑道,“好,我等你,但我得告诉你,你想揍我,光长大没用,还得练武,而练武是很辛苦的一件事。”

“我不怕!”

当时,朱玄光也是这样说的。

他看不见自己的目光,但他想,当时他眼中的神色,一定跟此时的少年一模一样。

朱玄光微垂下眼,收起儿时的回忆,唔一声,道,“不怕就好。”

朱玄光夹了一筷子肉放进赵怀雁的碗里,见赵怀雁抬眼看他,他说,“你多吃一点儿,我身体比你强壮。”

说着,又把一旁的酒壶拿起来,揭开壶盖,给两人倒酒。

倒酒的时候,赵怀雁道,“我不喝。”

朱玄光道,“这是饮之解乏的酒,燕国皇室独有的宫廷秘制,若非你的缘故,我也喝不上啊,快尝尝,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,等你身体练结实了,太子就不会再给你备这酒了,不喝你会后悔。”

赵怀雁狐疑,“真的假的?燕国皇室秘制?”

朱玄光点头,“骗你做什么,解乏酒不是行家们做出来的,而是周别枝这个一代药神做出来的,据说是专为皇上所制,后来皇上喝着不错,就分给了太子,但公主们不能喝,据说这酒不单能解乏,还能壮阳精,不然皇上都八十多岁了,哪能这般生龙活虎啊。”

赵怀雁正将酒杯递到唇边,喝了一口下去,品着味,突然听到后面的一句“还能壮阳精”,她噗的一下就将刚喝进嘴里的酒给吐了出来,骇然道,“壮阳精?”

她这惊恐的反应足足让朱玄光愣了不止一刻两刻,好半天后他才不解地问道,“怎么了?是壮阳精啊,不是壮阴,你放心喝。”

赵怀雁气死了,谁要放心喝!

她将酒杯放下,闷不作声地吃着菜。

朱玄光纳闷,“这酒对男人来说可是宝啊,你不喝?”

赵怀雁心想,对你们男人来说是宝,可对我来说,那就是梗,喝个鬼!

但身为男人,推掉这样的酒,未免太过奇怪。

赵怀雁寻思了半晌,还是将杯子端起来,喝了,壮阳就壮阳吧,一杯酒而已,她不多喝就是了。

喝完,为了防止朱玄光再给她倒,她立马发话,“就一杯,我从小到大不沾酒,不是不喝,是没那种条件消遣,酒量不行,我晚上还想酝酿酝酿今日学的马步呢,别让我醉了。”

朱玄光本来是打算再给他倒第二杯的,见他这般说了,他也不勉强了,这酒是好酒,他不喝,那就是便宜了自己呀。

朱玄光笑道,“你不喝算了,我喝。”

赵怀雁嘟嘟嘴,心想,酒鬼,但她什么都不说,只认真吃饭。

等吃饱喝足,燕迟又将她传唤到了燕霄殿,让她给他揉肩。

揉肩的时候,想到今天晚上餐桌上增加的肉和酒,赵怀雁抿了抿唇,说了一些感谢的话。

燕迟坐在榻上,手中拿着一卷诗册在看,左手撑在旁边的小几上,玉冠取了下来,已洗过澡,身上披着软黄丝袍,皂香和龙涎香极具清冽地蔓延在他的周身,长发从肩膀两侧垂下来,黑与黄的颜色,衬着那张英俊的脸越发的高贵。

他听了赵怀雁感谢的话,眉峰未动,只指尖从页面上滑了下来,翻到下一页,继续看,一心二用地说,“感谢本宫的最好办法不是用嘴,而是用实力。”

赵怀雁道,“明白。”

燕迟问,“真明白?”

赵怀雁道,“真明白。”

燕迟道,“好好练武,小婵是本宫的心结,如果你治好了本宫的心结,那往后,你在燕都,甚至是整个燕国,都可横着行了。”

这是利诱,赵怀雁听的懂。

她笑道,“太子不用这么大的阵仗,我答应了周姑娘会尽全力去治愈她,就一定会拼尽全力,练武不是我擅长,但我会尽最大努力去做好。”

燕迟唔一声,不再吭话了,他继续看诗词。

当看到一首秋词写着“秋风瑟萧过,君在盼归来,相望两情惑,一天一揣怀”时,他想到了今日周小婵看赵怀雁的眼神。

燕迟虽然只有二十岁,没经历过情事,到目前为止,也尚为对某个女子动过心动过情,不明白爱情是个什么样的,但好歹他是问鼎了天下风云榜第一的男子,又蝉联好几届,才华和武力都是逆天的,他不用亲身经历,就能读懂今日周小婵看赵怀雁的目光。

那样的目光,是爱情来临前的征兆。

燕迟微支着额头,手将诗册一合,扔在了榻上,他闭着眼,全身心放松地享受了一会儿赵怀雁的指法,这才慢悠悠地开口,“赵先生家中还有亲人吗?”

这问话来的突然,话里面的内容又太突兀,冷不丁地让赵怀雁寒了一下,她眼珠子转了一转,斟酌道,“我爹健在。”

燕迟问,“娘不在了?”

赵怀雁嗯道,“去世很多年了。”

燕迟没说节哀的话,只道,“你娘不在了,那你的亲事就是你爹一人作主了?”

赵怀雁惊愕,“啊?”她嗓音猛地拔高,“亲事?”

见鬼的,怎么扯到这里了?

燕迟低声微笑,“这么惊讶,想来你在家中并无相好的。”

赵怀雁一阵脑皮抽搐,心想,这太子也太不忌讳了,跟自己的幕客聊这种事,就算有相好的,那也不可能说呀!

再者,他怎么突然问这个了?

不符合他的身份呀。

赵怀雁无语之极,却是一板一眼地回,“我出身不好,家中又没钱,身无长物,一生清贫,吃饭都困难,满脑子都是读书,扬眉吐气,哪有功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,再者,我这年龄,压根够不上提亲事啊。”

燕迟点头道,“十八岁,确实有些小。”

赵怀雁本身年龄是十五岁,只不过报上去的年龄是十八岁。

燕迟又道,“小婵也快十七了,年龄相仿,往后能更和谐。”

赵怀雁听的云里雾里,压根不知道这个太子怎么又忽然提到周小婵了。

听不懂,那就不用接话,装憨就行了。

但燕迟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,说的全是周小婵的事儿。

周小婵十六岁多,尚不足十七,年龄与燕乐挨的极近,当然,周小婵是周别枝捡回来的,捡到她的时候她还在襁褓里,但具体是几个月,周别枝也不知道,所以,周小婵的年龄是从周别枝捡她那天算起的。

现在是四月,周别枝捡到周小婵的时候是七月,也就是说,还有三个月,周小婵就十七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