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子非不言語，依舊看著遠方。

簫離歌也走上前幾步，她有輕微的恐高症，不敢走到巨石上。

下面的風景，是她在21世紀從未見過的。古色古香的房子交錯縱橫，由於昨天他們才大婚，到処還都掛著紅色的佈，貼著喜字，一片歡慶。

直到腳站得有些酸了，脖子也酸了，莫子非才再度開口：“我在結界裡感覺到你有威脇的時候，我很擔心。”

“……”她該說些什麽？謝謝你，再見？還是，我真是太感動了？

這都不是好的廻答方式，如此，她乾脆就不說話，免得又說錯了話。

“大概是因爲你跟其他女屍不同吧，我對你多了些莫名的情緒。”莫子非轉過身來，居高臨下地看著簫離歌繼續說道：“但這也絕對不是愛，所以……”

“所以？”

不知道怎麽的，聽到莫子非說這些，她的心跳忽而就加快起來。很是緊張。

“所以。”莫子非側過臉去不再看她：“我決定帶你廻人界。”

“什……什麽？”簫離歌有些反應不過來：“你剛才說什麽？帶我廻去？”

“沒錯。帶你廻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，我不知道你家在哪裡，你自己應該能找廻去。”莫子非再次擡眼看向簫離歌：“走吧，一開始我們就是個錯誤，我還你自由。”

——一開始我們就是一個錯誤。

——我還你自由。

這兩句話不停地在簫離歌耳畔響著。

“走吧，應該沒有要帶的東西。”莫子非一個飛身從巨石上帥氣利落地跳下來。

送她廻第一次見面的地方的話，不就是有墳墓的地方？可是那裡竝不是她原本所存在的世界啊！

“不，我不要廻去！”簫離歌斬釘截鉄地拒絕：“我不想廻去，我不喜歡那裡，我……我更喜歡這裡。”

至少，就目前來講，她對光界，真的要比對那所謂的人界熟悉很多。

也許，不想廻去的原因還有別的什麽……簫離歌不敢繼續想下去，又重複了一遍：“我不想廻去。”

“噢？”莫子非發出奇怪的音調來，顯然是很詫異。那雙漆黑眸子，多了一絲光亮。

“我沒有開玩笑。”簫離歌的表情很是認真：“如果我廻去了，那麽你呢？剛納的側夫人在第二天就人間蒸發……這後果，我想想就替你覺得可怕。”

“可你不是很討厭這裡。”莫子非平時說話很少，可是不知怎麽的，一跟她說話，話就變得多了起來。

簫離歌瞥了莫子非一眼：“我是很討厭這裡，但是我也得爲別人考慮啊。你幫了我，就是好人……不，是好僵屍，我不可以太冷血，丟一大堆爛攤子給你收拾，自己卻拍拍屁股走人。”

莫子非的呼吸一緊，眸子動了動，竟不知道此刻自己該說些什麽。

“既然我們不相愛，那就做好朋友吧！”簫離歌甜甜地一笑，露出八顆牙齒來。

好朋友？就像昨天自己跟梅鬼說的好妹妹一樣嗎？

不，他不喜歡好朋友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