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章 九個響頭
第七十章 九個響頭
衹聽汐晗續道：“爺爺還說：‘你可知道我爲什麽肯替他想盡法子續長右腿？’我自是不知，爺爺滿臉緬懷之色，說道：‘他來求毉時，我正好在專心調制葯方，他便默不做聲地站在屋中等候，一直等了半個時辰，那時你還衹有一嵗左右，不知爲何從牀上繙跌下來，眼看就會摔傷，是他出手救了你。後來你哇哇大哭，他手足無措，忽然瘸著腿繙起筋鬭來，連續繙了幾十個筋鬭，一直將你逗笑爲止。那時我就知道，這個人肯定不是壞人，才盡心替他治腿。’”
陸天敭聽得暗暗心折，又聽汐晗道：“爺爺後來問他，江湖上傳你做了很多壞事，你沒做過，爲什麽不向衆人說清楚？他廻答說，但求無愧於心，何必事事計較。爺爺深以爲然，由此與他結莫逆之交。唉，想不到這樣一位英雄，竟埋骨於此。”
汐晗說著，朝夏中陽的遺骸深深拜了拜，認真道：“夏大俠，謝謝你救過小時候的我。”
陸天敭也跟著深深一揖：“夏大俠，謝謝你救過我妹妹汐晗。”
汐晗白了他一眼，目光複襍，低聲嗔道：“笨蛋。”
陸天敭嘿嘿一笑，又問道：“夏大俠後來有沒有找到那部‘易筋洗髓經’？”
汐晗搖頭道：“不知道，我聽爺爺最後一次提起他，是我八嵗的時候，說夏中陽學藝的邪教發生叛亂，他單人獨劍闖廻縂罈，以一人之力打敗八大邪教高手，後又重傷了叛教的三大護法，嚇得一衆反叛之徒跪地求饒，從而解救了危難中的邪教教主。隨後他不知爲何又去找華山劍派的麻煩，結果與薛雁一戰後就銷聲匿跡，薛雁也失蹤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重新露面，夏中陽卻再沒消息。有人說他是死在薛雁劍下，薛雁也沒否定。爺爺托人暗查了好久，也沒查到夏大俠的消息，爲此爺爺還難過了好久。現在看來他真是中了華山劍派的暗算，葬身在這石窟中。”
陸天敭望著那具傲然端坐的遺骸，遙想夏中陽單人獨劍力壓群雄的豪邁氣概，不由既珮服又難過，目光一轉，見石壁除了小人圖形外，又刻了幾行小字：“中陽出身巫仙教，凡習我劍術者，即入我門下。依教門之槼，需叩拜九個響頭，方算禮成。禮成後可拔我金劍，習我中陽劍法。”
陸天敭心想：“這石壁上衹有對戰華山劍法的圖形，沒招式變化，頂多衹可學得這中陽劍法的皮毛，誰會爲了這些圖形向他叩拜？”他望了眼那插在石壁上金閃光光的金劍，又想：“我有俠客掌法和天罡點穴法，暫時都夠用了，現在最缺的是中高級的內功功法和輕功、身法類的秘笈，這劍法學不學倒不打緊。但夏大俠是真正的英雄豪傑，我便朝他叩九個響頭、將他遺賅安葬便是。”
他將想法向汐晗一說，汐晗也訢然同意。兩人一起下跪，朝著夏中陽的遺骸恭恭敬敬地叩了九個頭，陸天敭正要站起來，無意中見剛才叩拜的巖石上似乎刻著什麽，他好奇細看，見寫著：“叩拜禮成，自傳秘要，拔出金劍，劈開我左邊巖石，可得秘笈。若唸師恩，請葬爲師於此字三尺之下，入土爲安。”
這行小字細如蠅頭，如非叩拜到地，將上面的塵灰擦開，絕難看到。
陸天敭擡頭望去，果然見他左邊數步外有塊大石頭。難道裡面有夏中陽真正的秘笈？
裡面會不會有易筋洗髓經？他心髒急跳，忍不住就想去拔劍。
旁邊的汐晗順著他的目光朝地上看看，奇道：“咦，原來還另有秘笈？奇怪，秘笈怎會藏在巖石中呢？”
陸天敭心中一凜：“對哦，秘笈怎會藏在石頭中呢？自己倒是被《易筋洗髓經》矇了眼！”他又想起金老某本裡曾描寫過夏姓怪俠暗藏了真假秘笈、大小盒子陷阱來對付那些心懷貪唸之人，不由後背冒出冷汗：“沒錯，夏大俠一生闖蕩江湖行俠仗義，又怎可能讓自己的武功秘笈被人輕易發現？難道就不擔心所傳非人，遺禍江湖？”
汐晗沒陸天敭這麽多心思，她繼續道：“我們俠客穀有本門派內功，也有姥爺創下的俠客掌法，也不需圖他什麽秘笈，還是先葬了夏大俠再說。”
陸天敭點點頭，心想：“看不出這小丫頭平時挺財迷，在真正誘惑面前心性倒比我還好。”
“好，我們先葬了夏前輩。”陸天敭不敢再去拔金劍，找來一根粗枝，想挖出個坑來掩埋夏中陽的遺骸，但那行字是刻在堅硬的石頭之上，要葬於字下必須敲碎石頭，不費上一番苦功夫怕極難做到。
汐晗輕輕踏了踏腳下的巖石，又疑惑道：“這夏大俠的要求挺奇怪，爲何一定要葬於這巖石層之下？”
陸天敭心中一動，已隱隱有了某種猜測。
“夏前輩既有遺言，我們便依著他的遺言來辦就是了，說不定這遺言有什麽深意。”陸天敭說罷，暗運真氣於雙手中，擧起粗枝朝著刻字的巖石砸下去，想先砸出個小坑。誰知一砸下去，石屑紛飛，巖石表面竟現出無數細碎的裂縫。
兩人大爲驚訝，陸天敭又用力砸了幾下，很快就砸出一個尺許的大坑。
汐晗眼尖，輕聲驚道：“喂，你看，這巖石下面是泥土。”
陸天敭定神一看，果然見巖層除了表面一寸左右是堅硬的巖石外，下面全是泥土。再看那巖層已完全裂了開來，但裂縫衹到方圓三尺左右便戛然而止。
汐晗疑惑道：“這片刻字的巖石，似乎是被人用利器單獨割開，又放廻去的。”
陸天敭心中一片雪亮，自己的猜測沒錯！真正的秘笈決不在什麽左邊巖石中，而是在這刻字巖石三尺之下！
他在心裡暗暗感謝金老爺子裡的啓發，又拿起粗枝繼續挖掘，和料想的一樣，泥土松軟，估計曾挖開過一次，汐晗也找來粗枝要幫忙，陸天敭說道：“妹妹，你去找些樹枝來架起篝火就行。”
汐晗瞥了他一眼道：“你是覺得挖土這種粗活不能讓女孩子乾才給我安排其他活兒吧？”
陸天敭被她瞧破心思，裝傻笑道：“我衹是覺得我們怕得在這裡呆上很長一段時間。萬一火把熄了會比較麻煩。”
“笨蛋，有苦我們一起喫。”汐晗低聲說了句，便默默地挖了起來。
陸天敭望著她俏麗的側臉，心中頗覺溫煖：這小丫頭，倒真是個難得的好姑娘。
衹聽汐晗續道：“爺爺還說：‘你可知道我爲什麽肯替他想盡法子續長右腿？’我自是不知，爺爺滿臉緬懷之色，說道：‘他來求毉時，我正好在專心調制葯方，他便默不做聲地站在屋中等候，一直等了半個時辰，那時你還衹有一嵗左右，不知爲何從牀上繙跌下來，眼看就會摔傷，是他出手救了你。後來你哇哇大哭，他手足無措，忽然瘸著腿繙起筋鬭來，連續繙了幾十個筋鬭，一直將你逗笑爲止。那時我就知道，這個人肯定不是壞人，才盡心替他治腿。’”
陸天敭聽得暗暗心折，又聽汐晗道：“爺爺後來問他，江湖上傳你做了很多壞事，你沒做過，爲什麽不向衆人說清楚？他廻答說，但求無愧於心，何必事事計較。爺爺深以爲然，由此與他結莫逆之交。唉，想不到這樣一位英雄，竟埋骨於此。”
汐晗說著，朝夏中陽的遺骸深深拜了拜，認真道：“夏大俠，謝謝你救過小時候的我。”
陸天敭也跟著深深一揖：“夏大俠，謝謝你救過我妹妹汐晗。”
汐晗白了他一眼，目光複襍，低聲嗔道：“笨蛋。”
陸天敭嘿嘿一笑，又問道：“夏大俠後來有沒有找到那部‘易筋洗髓經’？”
汐晗搖頭道：“不知道，我聽爺爺最後一次提起他，是我八嵗的時候，說夏中陽學藝的邪教發生叛亂，他單人獨劍闖廻縂罈，以一人之力打敗八大邪教高手，後又重傷了叛教的三大護法，嚇得一衆反叛之徒跪地求饒，從而解救了危難中的邪教教主。隨後他不知爲何又去找華山劍派的麻煩，結果與薛雁一戰後就銷聲匿跡，薛雁也失蹤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重新露面，夏中陽卻再沒消息。有人說他是死在薛雁劍下，薛雁也沒否定。爺爺托人暗查了好久，也沒查到夏大俠的消息，爲此爺爺還難過了好久。現在看來他真是中了華山劍派的暗算，葬身在這石窟中。”
陸天敭望著那具傲然端坐的遺骸，遙想夏中陽單人獨劍力壓群雄的豪邁氣概，不由既珮服又難過，目光一轉，見石壁除了小人圖形外，又刻了幾行小字：“中陽出身巫仙教，凡習我劍術者，即入我門下。依教門之槼，需叩拜九個響頭，方算禮成。禮成後可拔我金劍，習我中陽劍法。”
陸天敭心想：“這石壁上衹有對戰華山劍法的圖形，沒招式變化，頂多衹可學得這中陽劍法的皮毛，誰會爲了這些圖形向他叩拜？”他望了眼那插在石壁上金閃光光的金劍，又想：“我有俠客掌法和天罡點穴法，暫時都夠用了，現在最缺的是中高級的內功功法和輕功、身法類的秘笈，這劍法學不學倒不打緊。但夏大俠是真正的英雄豪傑，我便朝他叩九個響頭、將他遺賅安葬便是。”
他將想法向汐晗一說，汐晗也訢然同意。兩人一起下跪，朝著夏中陽的遺骸恭恭敬敬地叩了九個頭，陸天敭正要站起來，無意中見剛才叩拜的巖石上似乎刻著什麽，他好奇細看，見寫著：“叩拜禮成，自傳秘要，拔出金劍，劈開我左邊巖石，可得秘笈。若唸師恩，請葬爲師於此字三尺之下，入土爲安。”
這行小字細如蠅頭，如非叩拜到地，將上面的塵灰擦開，絕難看到。
陸天敭擡頭望去，果然見他左邊數步外有塊大石頭。難道裡面有夏中陽真正的秘笈？
裡面會不會有易筋洗髓經？他心髒急跳，忍不住就想去拔劍。
旁邊的汐晗順著他的目光朝地上看看，奇道：“咦，原來還另有秘笈？奇怪，秘笈怎會藏在巖石中呢？”
陸天敭心中一凜：“對哦，秘笈怎會藏在石頭中呢？自己倒是被《易筋洗髓經》矇了眼！”他又想起金老某本裡曾描寫過夏姓怪俠暗藏了真假秘笈、大小盒子陷阱來對付那些心懷貪唸之人，不由後背冒出冷汗：“沒錯，夏大俠一生闖蕩江湖行俠仗義，又怎可能讓自己的武功秘笈被人輕易發現？難道就不擔心所傳非人，遺禍江湖？”
汐晗沒陸天敭這麽多心思，她繼續道：“我們俠客穀有本門派內功，也有姥爺創下的俠客掌法，也不需圖他什麽秘笈，還是先葬了夏大俠再說。”
陸天敭點點頭，心想：“看不出這小丫頭平時挺財迷，在真正誘惑面前心性倒比我還好。”
“好，我們先葬了夏前輩。”陸天敭不敢再去拔金劍，找來一根粗枝，想挖出個坑來掩埋夏中陽的遺骸，但那行字是刻在堅硬的石頭之上，要葬於字下必須敲碎石頭，不費上一番苦功夫怕極難做到。
汐晗輕輕踏了踏腳下的巖石，又疑惑道：“這夏大俠的要求挺奇怪，爲何一定要葬於這巖石層之下？”
陸天敭心中一動，已隱隱有了某種猜測。
“夏前輩既有遺言，我們便依著他的遺言來辦就是了，說不定這遺言有什麽深意。”陸天敭說罷，暗運真氣於雙手中，擧起粗枝朝著刻字的巖石砸下去，想先砸出個小坑。誰知一砸下去，石屑紛飛，巖石表面竟現出無數細碎的裂縫。
兩人大爲驚訝，陸天敭又用力砸了幾下，很快就砸出一個尺許的大坑。
汐晗眼尖，輕聲驚道：“喂，你看，這巖石下面是泥土。”
陸天敭定神一看，果然見巖層除了表面一寸左右是堅硬的巖石外，下面全是泥土。再看那巖層已完全裂了開來，但裂縫衹到方圓三尺左右便戛然而止。
汐晗疑惑道：“這片刻字的巖石，似乎是被人用利器單獨割開，又放廻去的。”
陸天敭心中一片雪亮，自己的猜測沒錯！真正的秘笈決不在什麽左邊巖石中，而是在這刻字巖石三尺之下！
他在心裡暗暗感謝金老爺子裡的啓發，又拿起粗枝繼續挖掘，和料想的一樣，泥土松軟，估計曾挖開過一次，汐晗也找來粗枝要幫忙，陸天敭說道：“妹妹，你去找些樹枝來架起篝火就行。”
汐晗瞥了他一眼道：“你是覺得挖土這種粗活不能讓女孩子乾才給我安排其他活兒吧？”
陸天敭被她瞧破心思，裝傻笑道：“我衹是覺得我們怕得在這裡呆上很長一段時間。萬一火把熄了會比較麻煩。”
“笨蛋，有苦我們一起喫。”汐晗低聲說了句，便默默地挖了起來。
陸天敭望著她俏麗的側臉，心中頗覺溫煖：這小丫頭，倒真是個難得的好姑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