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白婉靜的變化，程諾心裡多少有些喜悅，剛才看得出，這位婆婆的病情不是一天兩天了，而且握著她的手，都能感覺到她手背上被針紥過的孔有許多。

這會，她看向了自己，而且目光，比剛剛認真了許多，自己心裡肯定是開心的。

“媽，我是您的兒媳婦，我叫程諾。”程諾激動地說道。

白婉靜的臉上，有了一絲表情，脣瓣動了動，許久，才說出話來，“銳……銳銳……”

“……”程諾驚訝，銳銳是誰？

賀梓楷這時也走上前去，蹲下身子，拉過母親的另一衹手，無比溫柔地說道，“媽，她是程諾，我上次給您說過的程諾。”

聽著賀梓楷溫柔的聲音，程諾以爲自己聽錯了。

這個男人，有這麽溫柔的一面嗎？

可是，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。

“銳……我的銳……銳銳。”白婉靜艱難地說著，臉上有很明顯的激動。

程諾不知道如何是好，疑惑的目光看向賀梓楷，問，“銳銳是誰？”

“我姐。”賀梓楷廻答得很快，臉上沒有絲毫情緒變化。

程諾一臉茫然，他有姐姐嗎？這段時間，自己沒有見過，也沒聽說過。

“銳銳……”白婉靜叫了一聲，目光激動地看著程諾，“我……的……好……好女……兒。”

程諾不知道要怎麽辦，看到婆婆激動的樣子，也衹好陪著勉強的笑臉說道，“媽，我在，我在。”

安撫住白婉靜的情緒，程諾臉上露著笑意，任由白婉靜看著，也不廻避，也不覺得不好意思。

賀梓楷看到母親沒有再說話，也沒有其他激動的情緒，心裡的擔憂少了些。

程諾就這樣陪著白婉靜，陪了好一會兒，直到有保姆站在門口說晚飯要開始了，程諾才和白婉靜告別，跟著賀梓楷下樓喫飯。

……

餐厛裡，一家人一起安靜地喫著飯，賀鋮和李方瓊的臉一直拉著，時不時用仇恨的目光看向對面的賀梓楷和程諾。

然而賀梓楷根本不在意大哥大嫂的目光，程諾也衹是一開始看了眼大哥大嫂，知道他們對自己的態度，之後也盡量不去看他們。

“梓楷。”程諾小聲叫道，身子往賀梓楷身邊微微側了下，湊近賀梓楷耳邊，低聲問道，“媽的晚飯，怎麽辦？”

賀梓楷腦子裡有刹那間的詫異。

這個女人，居然還記得關心母親的晚飯。

“有保姆會送上去。”賀梓楷廻答，聲音也盡量低些，側過臉，看著程諾，安撫道，“不用擔心，快喫吧。”

程諾這才點點頭，繼續喫飯。

喫過晚飯後，賀沛旭叫了兩個兒子去書房，程諾去臥室陪白婉靜，順便等賀梓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