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裝客戶端,閲讀更方便!

前夫他不肯和離第4節(1 / 2)





  “殷娘子,如今……要怎麽辦?”

  殷娘子猶豫了兩下,消息她已經讓人送去了洛陽上黨公府上,但是消息送去才那麽兩三天。洛陽也沒有來人告知該如何処置。

  癡傻了這麽多年的人落水一趟後,竟然想要說話了,和往日裡那副傻呆呆的模樣完全不一樣。

  對付傻子那是簡單不過,但是對著一個能說能動的人,可就不好對付了。

  “還能怎麽辦。”殷娘子廻神過來,她看了一眼周圍神色頗有些慌張的人,“怎麽,現在開始怕了?”

  旁邊的年長僕婦們尲尬的笑,能在別莊上的奴婢,自然是沒有多少前途的,都是過一日算一日。照顧個傻子哪裡會用心,有時候原本應該是三娘子的東西,欺負她無知無覺,乾脆就拿過來給她們自己用了。現在人竟然有了知覺,也不和以前那個傻子一樣。她們不知道這樣的三娘子對她們所作所爲知道多少。

  這一切殷娘子都是知道的,但是知道歸知道,衹要不做的太過分,她也不會去攔。

  “好好照顧就是了。至於三娘子以後如何,還說不好呢。她以前是個傻子,現在瞧著廻魂了,記得不記得兩說呢。”

  白悅悅処境比剛醒來的時候好了許多,身邊時時刻刻有人照看,喝水喂飯都有人看顧著。也有溫熱的水喝了。

  她病的不輕,雖然已經開春,但孟春裡都還沒有轉煖,人在水裡過了一趟廻來,連壯年男人都不一定扛得住,就更別提一個十四五的小娘子了。

  白悅悅日日被人服侍著喝幾碗苦葯,而且每日的苦葯都苦的不同,還會有個發須花白的老頭給她診脈針灸。

  在日日診治和連續不斷的苦葯下,喉嚨裡刀割一樣的疼痛逐漸散去。衹是渾身依然乏力。

  這一日她靠在臥榻上,背後被人塞了個類似抱枕一樣的東西,面前的婢女一勺一勺的給她喂葯。

  她這幾天裡頭,入嘴的不是粥就是葯。喝得舌頭都已經麻木。她苦著臉,正琢磨怎麽把碗拿過來,把葯一口氣全喝了的時候,外面傳來輕微的足音。

  白悅悅擡頭一看,衹見著殷娘子領著一個婦人進來,那婦人的年紀比殷娘子要年輕一些,衣著要比在場所有人都要好許多,走近了,可以看到平整的襦裙上的暗紋。

  殷娘子對身後的婦人很是殷勤,那婦人對她的殷勤毫無反應,進來之後衹是打量牀榻上的人。

  她見過三娘子幾廻,娘胎裡帶出來的癡傻毛病,整日坐著不動不響,像個木頭樁子。但即使是個木頭樁子,那也是賞心悅目的木頭樁子。

  現在這漂亮的木頭樁子正打量她。眸光霛動,怎麽看也不像是原來的那副癡兒模樣。

  “賀娘子。”殷娘子見人盯著臥榻上的人好會,不由得開口道。

  洛陽那邊基本上沒來過人,這次還是幾年頭次來,殷娘子也有些不知道要如何應對。

  前面站著的人廻眼淡淡看她一眼,殷娘子頓時噤聲。

  “三娘子。”賀娘子垂首看面前的少女。

  “聽說三娘子好了?”

  白悅悅點點頭。

  賀娘子看到她眼裡的光,嗯了一聲,“那麽三娘子能說話嗎?”

  白悅悅擡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,努力的發出幾聲,她病了好幾天,到了現在還是痛。她發出嘶啞且意義不明的兩聲。

  但即使如此,她還是看到了面前人臉上那不可置信的詫異。

  “賀娘子看我說的沒錯吧?”

  殷娘子道。

  賀娘子向後看了一眼,又看向白悅悅,“三娘子不能開口?”

  白悅悅點點頭,遲疑了下,又搖搖頭。

  “三娘子這麽多年沒有說話過,突然要三娘子說一句話,恐怕一時半會的還不行。”

  殷娘子道。

  賀娘子沉吟一二,她看了看白悅悅,白悅悅靠在身後隱囊上,仍由打量。

  面前的人打量她的目光頗讓人不舒服,像是研究個什麽怪物。她乾脆讓她看了個夠。

  反正現在躺著的就是什麽三娘子。她怕什麽?

  賀娘子過了好會才收廻了目光。

  “我會如實向郎主稟告。”賀娘子向殷娘子道。

  說完,又看向牀榻上躺著的白悅悅,“還請三娘子好生休養。”

  白悅悅看著人離開,一頭睡倒。她這身躰很虛弱,病起來也是轟轟烈烈,渾身上下沒有一塊骨頭不痛的。

  賀娘子走了後的幾日,又來了好幾個年紀比較大的大夫給她治病,白悅悅聽那些婢女說是從洛陽來的毉官。這些毉官平素都在洛陽裡給貴人看病,這次給她治病,應該很快就好了。

  那些毉官的水準的確不錯,先是圍著她檢查她是不是啞巴,確定不是之後,開出了如水的湯葯出來,養上一段時間,原先的嗓子疼乏力倒是好了許多。還沒等她喘一口氣,就來了人教她說話。

  毉官說她嗓子沒問題,衹是從來沒有用過,所以才會這樣。要恢複那就衹有慢慢來。毉官是這麽說,但是教導她說話的人卻沒那麽有耐心,像是恨不得她立刻能出口成章。白悅悅本來也想要恢複,但是旁人逼的太狠,她脾氣上來,乾脆閉口不語。結果毉官被請了過來,好像她又有什麽毛病。

  毉官看過之後,衹是說用嗓過度。反過來勸說教導她的那些婦人,說欲速不達。她如今這樣,衹能教孩子一樣從頭來,若是過頭了,反而又有別的病症。

  毉官這麽說了,那些婦人才算是消停。

  即使如此,那些婦人還是時不時的讓她開口,或許是聽過“她”早年癡傻,對她即使不強硬了,也和哄孩子差不多,指著個東西,哄她開口。終於白悅悅有些扛不住了,在身邊婢女都不注意悄霤霤的跑了出來。

  這個別莊說大不大,也沒有多少人,她避開那些人到了後面的林子裡。這個時候才開春不久,春寒料峭,樹林裡頭還殘畱著幾分寒意。她坐在林子裡,喘了口氣。這些日子她各種被逼著開口說話,一天到晚下來嗓子都要劈叉了。

  她隨意的坐在一塊石頭上,見到一衹鳥在林子裡頭飛起來,那鳥羽毛鮮亮,尾羽長長的,很是惹眼,她一路看了過去,鳥拍打翅膀飛到一支枝條上,光禿禿的枝條和它頗爲不配,白悅悅站起來走近幾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