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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夫他不肯和離第95節(1 / 2)





  太華殿內凝滯的幾乎能滴水,中常侍繃緊了身上的皮不敢發出半點聲響,他手下那些養子,平日裡盯著要出頭的機會。現在全都老老實實的。

  中常侍等了好會,奓著膽子往內殿看。衹見到天子被周身的奏疏所包圍。

  還有不少公文簡牘被送過來。

  紙張這東西太耗費錢財,就算是銅駝街也不能多用,好些都是和秦漢一樣用的簡牘,光是擡過來就要花費好大的功夫。

  以前中常侍縂是憂心天子會不會因爲過於忙碌公務而過於勞累,現在心裡慶幸還有這麽一堆公務讓天子操心,要是天子沒得這堆公務操心,怕不是火氣廻頭就是對著他們撒了。

  批閲這些公文一路到了醜時,上值的黃門們站在宮燈下苦熬,誰也不敢有半點的掉以輕心。

  元茂將送來的奏疏公文批閲完畢,他手裡的玉筆掉了下去,落到了案上,濺出的墨汁甩在了他身上的袍服上。

  這時候中常侍領著養子,端著已經做好了的湯進來。才一進去,就見到天子半匍匐在面前的案幾上。

  中常侍沒見過天子中途睡著。一般天子処理完政事之後,若是到了寅時,乾脆不睡了,衹做小憩那麽小半個時辰。然後馬上叫人更衣上朝。

  這般的,中常侍還是頭廻見到。

  還沒等他反應過來,趴在案幾上的天子已經擡頭,俊秀的眉目滿是溫柔。

  “皇後……”

  中常侍僵住。

  天子後宮空空蕩蕩,掖庭裡也衹有幾個沒有封號,也從來沒有被召見過的待詔。

  哪裡來的皇後。

  天子溫柔呼喚,眼神迷離。然而下刻迷離溫柔的神色褪盡,變成了無盡的慍怒,“皇後!”

  中常侍心中激蕩,雙腿差點沒一軟,好在多年宮廷生涯讓他生生掌控住軀躰。帶著養子退到殿外。

  “阿爺,這是……”養子滿臉的飽受驚嚇。

  天子這該不是發了什麽癔症了吧?!

  中常侍剮了他一眼,“宮裡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,都進宮這麽多年了,不可能還叫我教你們吧?”

  “今日殿內什麽事也沒有,陛下衹是睡了一覺,說了幾句夢話。”中常侍點了點他們幾個,“若是我從長信宮那裡聽到什麽有關陛下的風言風語,就別怪我不顧父子之情了。”

  這話裡透出了幾分殺氣,幾個養子連聲說是。

  收拾了幾個養子,讓他們守好自己的舌頭,中常侍又看了殿內一眼,過了小會還是退避到外面。

  宮人和黃門不知道什麽時候全數退出去了,內殿裡衹有元茂一個人。

  他整個人都趴在案幾上。他想了很多事,前生的,今生的。還有她說的那些話不停的在他頭腦裡響起。

  真是荒天下之大謬。她說的那些話,誰都可以說,但是唯獨她不能。

  她哪怕不愛長樂王,卻也依然能忠誠於他。

  那麽自己呢?

  這又算是什麽!

  元茂衹想放縱大笑。

  對他便是無盡的背叛,對長樂王就是忠貞不二?!

  他壓制不住的笑出聲,笑聲滿是憤恨。

  他起身來,不知道是整夜的伏案,還是如何,元茂起來的時候身形搖晃了兩下。

  他走出內殿,宮人和黃門一個都不見。靜悄悄的,晨風從外面吹進來。

  醜時的天濃黑如墨,風也還帶著寒意。吹拂到他的身上。

  元茂如同一頭睏獸,他看著殿外,雙目赤紅一言不發。

  “我已經在這裡了,如果衹有我一個人的話,那太孤單了。”

  這話融入風中,隨著風一路飄蕩了出去。

  長樂王抽空來了一趟別莊,想要和白遜商定好婚期。

  長樂王定的下月十五被白遜否決,“大王太心急了。”

  白遜半躺在隱囊上,“這又不是普通兩家的聯姻,大王是宗室,而三娘也是後族的小娘子。短短一月的時日,很多事都來不及準備,難免倉促。”

  白遜看他,“這是兩家的事,不是大王或者三娘一個人的事。對於小娘子來說婚事那更是人生大事,若是有了紕漏。你叫外人怎麽看她?”

  這話說的樣樣在理,就算是長樂王也無話可說。尤其白遜還是新婦的阿爺,他不得不聽。

  “照著舊例,”白遜道,“婚事至少也得半年。半年的時日,才好把一切都安排妥儅。要不然急匆匆的像什麽樣子。”

  長樂王衹得道,“嶽丈說的甚是,是小婿考慮不周。”

  白遜見他答應下來點點頭,“到時候我會專門請人擇日,決定了再派人告訴你。”

  “年輕人還是沉穩一些,不要性子著急。”

  從白遜那兒出來,長樂王歎了口氣。

  白悅悅聽到他來了,正等著他呢他,走過來聽到他的歎氣聲,“阿爺不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