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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姐,你东西忘了第19节(2 / 2)


  ……

  说着说着,她眼泪就流下来了,吧嗒吧嗒地滴在膝盖上,她一边抹眼泪一边继续说:“宓儿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,但是、但是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担心,我快担心死了,你就回我一下,让我知道你现在好好的,我保证不会多问。”

  宓儿是不会做傻事的,她可是她认识的人里头脑最冷静做事最稳重的,她肯定不会做傻事的。

  ……可是她这次连“砍死我啊”这样的话都发出来了,如果不是崩溃到了极点,她不可能发这么消极的状态。

  听说越是冷静的人,失控起来就越可怕,万一她这次真的想不开了怎么办?

  阮默默越想越担心,越哭越伤心,她第一次这么后悔来了泰国,否则现在她就能立刻赶到她身边去陪着她。

  ……去陪着她。

  对,现在宓儿最需要的肯定是一个依靠,她要去陪着她。

  ☆、第七章 (1)【倒v】:

  终于找到了解决的办法,阮默默擦掉眼泪,献宝一样给尤宓留言:“我知道了,你等我啊宓儿,我这就去跟方老师说我不想支教了,我这就订机票回来陪你,你别难过了,我会陪着你的。”

  她说完就收了手机往楼上跑,跑到拐角的时候正好撞上下楼的纪然。

  看她一身单薄的穿着,纪然皱眉:“学姐又是在发什么疯呢?大半夜的穿这样在外面跑,以为自己是施瓦辛格的体格百毒不侵吗?”

  他把挂在手上的外套抖开披在阮默默肩上,又问:“学姐刚刚在给谁打电话?”

  见到纪然,阮默默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涌出来了,这次她哭得特别委屈,活像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:“纪然……宓儿出事了,我要回国,我要回去陪着她。”

  “尤宓学姐?”纪然愣了愣,问道,“尤宓学姐怎么了?”

  阮默默抹着眼泪说道:“宓儿……宓儿的爸爸妈妈可能又吵架了。”

  纪然松了口气:“只是父母吵架而已……”

  他话还没说完,阮默默就爆炸了似的大喊道:“什么叫只是父母吵架而已!宓儿的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!要不是……要不是她父母的话……她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……”

  “她不想恋爱不想结婚,都是受到了她父母的影响。”

  “你不知道……她快被她爸爸妈妈的事情逼疯了。”

  **

  应该一点多了吧。

  尤宓弯腰掬起一捧凉水扑在脸上,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——脸色苍白,两眼通红,面无表情的样子带着十足的戾气。

  这副形象拿去参加鬼片女主的试镜应该再适合不过了吧。

  她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,像是被自己的异想天开逗乐了。

  过了一会儿,她走出卫生间,每一步都轻抬轻放,没有发出半点声息。

  她走进厨房,从刀架上取下那把昨晚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,握在她父亲手里,用来对准她们母女俩的菜刀,掂了掂,无声地笑了一下,离开厨房。

  她轻手轻脚地打开家门,楼道里的声控灯敏感地亮了起来,她走到门外特意安装的栅门前,举起手里的菜刀对着门锁比划了几下,又悄然退了回去。

  她关上门,轻轻的“咔嚓”一声后,她的世界重归黑暗。

  她站在玄关处,如雷的鼾声从主卧传来,她的爸爸,在伤透了她和她妈妈的心后,睡得如此地心安理得。

  她的抿紧嘴角,蹙起眉头,一双在黑暗中隐隐泛光的眼睛透出近乎歇斯底里的疯狂,握着刀柄的手紧了松、松了紧。

  如此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,她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卧室房门被打开的声音,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,快步回到厨房,把菜刀插.回刀架上。

  与此同时,客厅的灯亮了,尤妈妈的声音响起:“宓儿,这么晚了,在做什么呢?”

  尤宓随口编了个谎言:“睡了一觉了,有点渴,出来喝点水。”

  已经走到厨房门口的尤妈妈定定地看了她几秒,说道:“睡迷糊了吧?我们家的杯子一向是放客厅里的。”

  喝了水,尤宓随着尤妈妈回到房间,她躺在床上,睁大了眼睛,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。

  尤妈忽然翻个身凑过来,伸手抱住她,像她小时候一样拍着她的背,轻声说道:“睡吧,别想了。”

  尤宓从善如流地闭上眼睛,仍然没有丝毫睡意。

  从早年父母那在小镇上人人称赞的恩爱,到搬到县城后爆发的第一次家庭大战;

  从爸爸出轨前对妈妈言听计从,到爸爸出轨后对妈妈大打出手;

  从妈妈第一次被打进医院,到妈妈第三次被打进医院;

  从她初一的时候跪在吵架的父母门外求他们不要离婚,到初二的时候她走在放学路上主动打电话给妈妈叫她跟爸爸离婚

  ……

  这些年的一朝朝一暮暮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中闪过。

  小时候的她不懂,不懂明明爸爸妈妈是相爱的,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。

  现在她才明白,所谓爱情,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变质的东西,就算你得到了它,你也不知道它的保质期;就算你用心呵护它,它也……说变质就变质了。

  她想了不知道多久,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,她半边身子都麻了,她小心翼翼地活动着手脚,还是惊醒了浅眠的妈妈。妈妈又拍了拍她,含糊地说道:“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,不用顾及我。”

  尤宓听话地翻了个身,面朝着窗户,很快,背后又响起了妈妈细细的鼾声。

  她转头,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可以把妈妈脸看得很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