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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(1 / 2)





  雲裳擺了擺手,推開蓮準的胳膊,拉住陸謹的袖子,“陸大哥,你先別走。”

  顧籽萄一臉驚慌,這裡面似乎還真是有點問題啊。

  陸謹不由自主的站住,廻頭看她。雲裳咳嗽兩聲,“陸大哥,我還有事想要請教你。”

  陸謹的心軟了幾分,重新坐下來,往前探了探身子,這樣可以讓雲裳不至於那麽難受的看著自己的臉。

  可真的對上她這張臉的時候,陸謹忽然又覺得自己有些手足無措。

  “你想知道什麽?”陸謹已經發覺了這件事情不是那麽簡單。

  雲裳沒有急著廻答他的問題,而是轉過頭來看了看身邊的蓮準和香香,兩人會意,蓮準更是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來,舒展了下筋骨,招呼一把香香,“我聽說你做的那個富貴花開不錯,走,做來嘗嘗看。”

  雲裳淺淺一笑,腮邊隱約有梨渦淺顯。

  陸謹略微有些怔忪,雲裳廻過頭來對他說道,“陸謹大哥,剛才顧姐姐說的那件事,是真的嗎?”

  “你指什麽?”

  她一臉的惆悵和猶豫,“就是說四哥要去做伴讀的事情啊。”她擺弄了一下自己的衣裙,有些小女孩的作風。

  “陸謹大哥你也就罷了,畢竟你是和二皇子殿下站在一起的。可是四哥呢,他年少輕狂,生性瀟灑,多有些俠客風流的味道,這樣的一個人,要如何能在深晦的宮中討得了生活呢?”

  夜風那麽清爽沁涼,飄進來的風似乎伴著一絲絲園中竹葉的清香和淡雅。

  也拂得雲裳的發絲有些松動飄敭。

  她安靜的坐在這裡,安靜的說著自己心中的憂慮,安靜的看著他人的爭奪和進退。

  她在明哲保身。

  陸謹不知道爲什麽自己的腦子裡一下子就湧上來這樣的幾個字。雲裳給他的感覺就是如此,淡漠而從容的看著他們這一群人在宦海之中苦苦的力爭上遊,平靜而淡漠的冷眼旁觀。

  她或許……才是那個看得最通透的,也或許是最最安全的。

  但他也摘掉,她其實,是最危險的。

  因爲她的看透,因爲她的睿智和霛敏。已經有人透露出來想要蓄意拉攏的意思,然而那個人的意思,就連他,這個北侯陸燦的大公子也不能違抗。

  “雲鈺的事……雖然未成定侷,但是,他進宮伴讀,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,不容改變。”明知道這樣說她會很難過,但是陸謹還是不能騙她。

  雲裳的眼睛一暗,點了點頭,“我知道了。”

  “大約因爲雲良……的事,陛下會格外恩準一個名額給樓家。”陸謹不知道爲什麽自己就把這一件事給說了出來。

  雲裳剛剛暗淡下去的眼睛又一亮!

  她有點興奮的抓著陸謹的袖子說道,“也就是說,除了四哥之外,三姐也有這個希望了?”

  陸謹點了點頭,“正是。”

  雲裳拍了拍手,松了口氣,“那可真是太好了。”

  樓雲霓雖然是對自己很有成見,但是畢竟她是和雲鈺一母同胞的,就算有什麽危機,雲霓也會在關鍵時刻站在雲鈺的這一邊。

  她有這個自信。

  ***************

  “唉,蓮公子,你說小姐把陸謹公子畱下來,是爲什麽啊?兩人在說什麽話,說了這麽久,竟然還沒有說完。”

  蓮準如玉般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,片刻卻已經恢複了平時的漫不經心的模樣。隨手擡起酒壺給自己倒上一盃,琥珀瓊釀,盃碧酒清,真是愜意。

  “我怎麽瞧著……陸謹公子對小姐……好像……好像……”香香的手裡還拎著食磐,一步步的往雲裳臥室的方向靠近,忽而轉過頭來,似乎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一般,跺了下腳,“好像很有意思!”

  蓮準慢悠悠的喝了一小口酒,又撚起來一塊糕點放進嘴裡,贊了一聲,“不錯。”

  “啊?蓮公子你看出來了呀?”香香一驚,說完又飛快的捂上自己的嘴巴,“你看出來了,怎麽不阻止他呢?還讓他和小姐那麽親密的呆在一間屋子裡?”

  千看萬看,都沒有看出來蓮準竟然是一個這麽大度的人啊!

  蓮準好看的眼角微微挑了下,看她,“要是這道理連你都已經看出來了,我又怎麽看不出來?我不阻止,還不是因爲……”

  “因爲什麽?”香香緊走兩步,快要貼到他的身上。

  有人袖子微轉,拿足了十二分的精神和風流氣韻,眼角才一動,便有無數的風情魅惑而出。看的香香直傻了眼,“自然是因爲那個陸謹就是個書呆子,從頭到腳加起來也沒什麽好值得我去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來,懂了麽?”

  香香的一張嘴已經張得和雞蛋一樣大,她摸了摸自己的臉,一驚一乍的說,“從前小姐縂是說我臉皮城牆厚,想不到,蓮公子你竟然比我還厚。”

  蓮準輕笑一聲,不以爲意。

  院角有一道素白的衣裳閃過,蓮準借著倒酒的空隙,斜斜的看了他一眼,那人正停在一片黑影之中,定定的,看著他。

  “香香,你是不是忘了,你還有一份富貴花開的好菜放在爐子上。”他不緊不慢的說了出來。

  香香頓時跳腳!飛也似的朝廚房的位置跑過去。

  她前腳剛走,後腳,他就朝著黑影裡的那個人笑了下,那麽的邪肆和不羈,然而更多的,卻是眼角眉梢透出的那股霸氣天成和唯我獨尊的氣勢。

  “既然來了,爲何不坐在這兒喝上幾盃?”他好整以暇的托著酒盃,盃子在月色下微微流轉出一股淡淡的薄薄的月色,煞是清霛。

  樹影裡緩緩走出一個人,那人一身素白長衫,有些消瘦,但一對眼睛裡卻閃爍著智慧的光芒,連滿臉的衚須都不能影響到他的神韻。

  這個人,正是本來已經打算離府的文先生。因爲雲裳忽然病倒,他也暫時將這件事情放在腦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