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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节(1 / 2)





  “还有国公爷那兄弟,那位连大人如今领了长安的差事,可就又一颗钉子楔进本宫的脚下了。”李长赢意有所指:“国公爷身在牧野,有些事也不能忘了替本宫办,明白?”

  “明白,自然是、明白的......”

  李长赢这才满意地点点头,在辅国公府用过一盏茶,回去了。

  她一走,连士良坐不住了,找了个锦盒将圣旨一装,吩咐人套上马车便给相衍递了名帖。

  相衍方下朝回府就接到了连士良的拜帖,观壁服侍他换好常服,问:“辅国公来做什么?”

  “教他接风台候着。”相衍倒是不甚在意,余光扫过桌上一枚烟粉色的络子,习惯性地拿过来捏在手里把玩。

  连士良坐在接风台的椅子上,像热锅上的蚂蚁,就差起来团团转了,听见外头动静近了抬起头,冲相衍拱手:“右相大人。”

  他年纪比相衍大多了,却还要尊敬地称呼一声大人,显然这个年轻人是十分优秀的,且不说他在政事上的出众,单这通身气度、身姿长相就是不俗,只是他城府太深,李至案还威胁过自己。

  一想到即将跟这样的人做翁婿,连士良就脑壳疼。

  相衍指间把玩着那枚络子,点头:“国公爷。”

  “实不相瞒。”连士良决定开门见山,拍拍装着圣旨的檀木盒子:“还望右相大人向圣人请求收回成命!”

  相衍有些意外连士良怎么这么执着地想退亲,连明德帝的赐婚圣旨下了都想反抗一下。

  珉了一口茶说:“圣人旨意已经布告天下,长安城上下都知道你我两家已成姻亲,御赐的姻缘,国公爷胆子也太大,意图悔婚不成?”

  连士良一噎,相衍并没有给老丈人面子:“纵使退一步说,相某去向圣人说明缘由取消婚事,国公爷可有想过府上大小姐将来姻亲?”

  “两度被退亲,以后怕不是要青灯古佛为伴?国公爷,她可是你女儿啊。”

  “就是我的女儿......”连士良低下头,声音很低:“就是我的女儿才不愿她在高门大户里讨这艰难生活。”

  “右相大人龙章凤姿的人物,当然是个好的,可是老夫只想女儿过得平安顺遂就好了,你相家这趟浑水太浑。”

  “国公爷这太平粉饰得不错,不过你是怕女儿淌这趟浑水,还是怕你自己淌这趟浑水?”相衍笑了一声,摇摇头:“你从未了解过自己的女儿,一味说为她好,可是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到底是不是为她好?”

  看连士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,相衍说:“刚好国公爷来了,相某替家里转交国公爷这个。”

  他递过来的是连云浅和相桥梧的婚书,相桥梧已经去官府过了明路,解除二人婚约,理由就是女方获罪。

  公门也很爽快地批了,甚至没有经过女方这边的意见。

  “他、他简直!”虽说相老太爷来的时候连士良就做好了心理准备,可是双方解亲与衙门强行解除婚约这是两码事。

  辅国公府也是世代簪缨,这传出去可太难听了!

  相衍站起身,理了理衣裳,说:“既然国公爷看过了,相某便邀国公爷一同去个地方。”

  荣昌盛跟着李至被贬以后,大理寺卿的位置暂时空了下来,相衍一路畅通无阻,很快领着连士良到了大理寺大牢里。

  要看望谁不言而喻——现在也就剩何莲与连云浅母女在牢里了,而何莲已经移交刑部天牢,只剩下连云浅孤零零被关在这了。

  连云浅背着牢门口好像在休息,衙役粗暴地打开牢门,喊了一声:“连小姐,右相大人和国公爷来了!”

  连云浅吓得一缩,不敢置信地坐起身来:“父、父亲!”

  连士良娶何莲另有目的,但他知道连云浅是无辜的,一时不知道相衍带他来这里做什么。

  “相某斗胆向圣人保下了二小姐。”相衍说着,身旁的衙役上前给连云浅解开镣铐。

  他又说:“不过,二小姐在长安总是碍上面的眼,正好国公爷要南下,一路捎带走,以后别回来了。”

  连云浅愣住了,她以为自己非死不可了,竟然峰回路转还能活命!

  反应过来扑通就给相衍跪下了:“您的大恩大德,小女没齿难忘!若是有来生......”

  相衍打住了她的话:“你的性命与本相无干,不过受府上大小姐所托,若是要谢,谢她去。”

  “是深姐儿?”连士良看起来比连云浅还要惊讶,猛地想起来相衍说他从未了解过这个女儿。

  他从未了解过......

  相衍冷淡地说:“相某还有事,国公爷自便。”

  说罢转身就走,连士良让连福伺候连云浅出门,自己追了上去:“卓相!”

  大理寺门口,相衍站住脚步:“国公爷还有事么?”

  连士良说:“卓相是说,是深姐儿托您救浅儿一命的?”

  此时已经是夕阳时分,连士良脸色很复杂,相衍背着手,道:“国公爷,我刚才就说过,你从未了解过你的女儿,你以为她恨毒了家中,恨毒了连云浅,实际却不是这么回事。”

  “她很好,也很良善。”

  连士良的脸色仿佛跑马灯,相衍说:“好歹沈氏与你也有十余年的情分,大小姐是她唯一的骨肉,若是在你心里还有一些情分,我与她的事还是莫要再管。”

  连士良知道自己和女儿的关系怕是这辈子都修补不好了,心情十分复杂,嗫嚅着说:“敢问卓相一句,深姐儿愿意嫁您么?”

  这话挺可笑,也挺悲哀的,女儿肯不肯嫁,他还得来问准女婿。

  相衍背着手,点头。

  他好像失了力气,此时连福也扶着连云浅走出门来,连士良说:“好,老夫会准备女儿的嫁妆,送她、送她出门后,便去江南,此生再不回来了。”

  相衍请婚的婚期很急,就在五月,估计是怕煮熟的鸭子飞了,才急匆匆要娶的。

  相衍扫了他和身后的连云浅一眼,满意地点头:“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