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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说完,看到阮尘脸色不太好,牧星海赶紧闭嘴。

  阮尘沉闷地说:闭嘴。

  一夜无事发生。

  毕竟是在阮尘老家,得注意男男大防,避免被人看出暧昧关系。

  隔天早上。

  阮尘陪牧星海洗车,他吃苦耐劳、做事细心,把牧星海的车刷洗得干干净净。

  他想赶紧弄好,才能把这个碍眼的家伙送走。

  牧星海笑笑说:你洗得真好,在店里得一百块吧。

  阮尘看他一眼,说:不用给钱,你过年那天跟我说句新年快乐就好了。

  牧星海:不用你说我也会跟你说的啊。

  阮尘像是个朋友一样,好声好气地对他说:好,那谢谢了。路上小心,一路顺风。

  牧星海被赶走。

  他回到自己家,热热闹闹,但他一想到阮尘就觉得心底空落落的,好想知道阮尘现在在哪,在干什么。

  年三十晚上。

  牧星海刚吃了年夜饭,正在暖和的家里,躺在沙发上,一边放着春晚当背景音,一边拿着手机专心致志地写东西,爸妈要跟他唠嗑他还不乐意。他就等着12点一到,第一个给阮尘发新年快乐的小作文,他绞尽脑汁地想要怎样写才能附和文青的口味,怎么改都不满意。

  这时。

  阮尘突然先发消息找他了:【我出了点事,没地方去,可以来接我吗?】

  牧星海怔忡须臾,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,找到车钥匙,穿上外套,跟爸妈说:爸,妈,我有事出去一趟啊。同时给阮尘发:【好,我现在过去。你在哪?给我发一个定位。】

  第16章 低烧16

  《低烧》

  ch.16

  冬天的路灯安静的连飞弋的草蛉都没有。

  夜中的树影黑的像浓缩的墨。

  阮尘正坐在这影中,暗的稍不留神便无法发现。

  但牧星海还是一眼就看见了。

  方向反了,他饶了一段路才把车停在阮尘身旁的马路边。

  一直到他走至阮尘面前,光与暗的分界线时,阮尘才略微动了一下,像是要站起来,可是腿有点麻,身形晃了一下,手撑了撑椅子,才终于站起来。他没抬头,听不出起伏,轻声地说:你真来了啊

  这算什么话啊?

  牧星海好笑地说:不然呢?我都答应你了。

  他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过来的。

  虽然不知道阮尘身上发生了什么,可大年夜他突然跑出来,应当是最孤独的时候,也正是牧星海觉得可以趁虚而入的好时机。

  牧星海上前拉阮尘的手,冰的捧雪不化,才一碰到,阮尘就像是被蛇咬到一样立刻甩开了。

  牧星海愣了一愣,下意识说:对不起。

  阮尘摇摇头,把手揣进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,冷漠地说:在外面呢,不要拉拉扯扯。

  牧星海:哦。

  方才触碰到阮尘的那只手像有乎冷乍热的幻觉,尤其是被抽打到的地方。

  牧星海说:那先上车吧。

  看来,跟他想的相反,此时的阮学长不是比平时脆弱,而是比平时尖锐。

  阮尘倒是乖乖上了车,坐在副驾驶。

  牧星海打开电子屏上的导航,问:要去哪?

  阮尘别过脸看着窗外,说:不知道。

  牧星海指尖在屏幕上停滞片刻,随即操作起来:那去市中心的广场吧,应该会有新年活动,比较热闹。

  阮尘不说话。

  牧星海只好追问:好吗?

  阮尘:随便。像在说:反正我也没地方可以去。

  牧星海自认是个很会聊天的人,朋友们都愿意来找他聊心事,尽管其实不感兴趣,但他总能说出合适的体面话,让会话挑不出差错,也叫朋友被安抚好。现在却完全不知道该从何开口,怕阮尘嫌弃,怕阮尘厌恶,怕阮尘更不开心。

  等他斟酌好措辞,却发现阮尘已经睡着了。

  唉。

  睡着也好。

  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起小雪。

  碎雪在车灯光束中飞舞。

  没下多久雪就停了,牧星海关掉雨刷的时候,阮尘也醒了,他是被过亮的光给照醒的。

  身体还是很钝重,好像更累了,阮尘疲倦地想,扫一眼路边的霓虹灯火,问:快到了?

  牧星海嗯一声,说:我找个地方停车。

  阮尘低头看手表:快要十二点了,你家里人不催你吗?不用回家吗?

  你现在才问这个有点晚吧?牧星海故作轻松愉快地说,你刚才睡着的时候我已经跟我爸妈报备过了,我说在外面跟朋友一起玩庆祝过年,他们不介意。我也不是第一次过年在外面玩,这一片我来过,我带你去玩。你不要想别的,跟着我去玩就好了。

  阮尘这才感到意外似的,有了点活气,转头,抬头看着他。

  过几秒,问:去哪?

  牧星海说:跟我走就好。

  阮尘慢吞吞跟在牧星海身后,亦步亦趋,不想和他并排走路,最好被当成不小心走在附近的不相干人士。

  下车。

  广场上搭建了临时舞台,正在进行演出,乐声鼎沸,台下挤满了人。

  牧星海隔着衣服抓住阮尘的小臂。

  他们来得晚,自然在最后面,只稍微沾染点热闹气息。

  零点前最后一场表演结束,巨大电子屏幕上烟花闪烁,开始显示倒计时数字。

  稀稀落落的人声逐渐聚集起来。

  十九八

  牧星海转头,看到阮尘也微微仰着头,虽然没开口,但看上去开心了一些,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一起喊。

  七六五

  牧星海握着他的手一起举起来,阮尘红着脸,终于也随大众开了口。

  四!

  三!!

  二!!!

  汇作最大声。

  一!!!!

  新年快乐!!!

  只在说这句话时,牧星海特意转过来,对他灿烂一笑。

  阮尘觉得心脏猛地跳动一下,大抵怦然心动就是这么回事了,随机却又轻微地疼痛起来,嫉妒得疼痛。他不由自主地喜欢牧星海这浸满自信和幸福的英俊帅气,毕竟向往幸福就和虫子驱光是一个道理,可光越是强烈,影子就越是浓黑。

  鼎沸的噪声如搁在另个世界。

  他只怔怔地看着牧星海,在这一刻,像有无形的隔膜被戳破,突然控制不住地扑簌落泪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