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的。”殷辰慌忙地解釋道，“是他爹爹誤會落他的娘親，怕心軟原諒他娘親，就對他狠了些。他爹爹其實很想抱抱他的。”

囌落在殷辰說完這些話，她扭過頭，雙目淡淡地看著他，“那你抱過他沒有？”

“對，你抱過。在瑉兒死的時候，你抱過他冰冷僵硬的身躰。”

“落兒。”殷辰悲痛地喚道，他感覺到囌落的身子顫抖得很厲害。

“殷辰，瑉兒死了，他還那麽小，就被自己的爹爹給害死了。”囌落的聲音突然激動起來，她冷冷地看著殷辰，“殷辰，你把我的瑉兒害死了，現在還想求我原諒，還想我再給你生一個孩子！”

“我告訴你，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再和你一起，也不可能再給你生孩子，湊一個好字。”

囌落從殷辰的懷裡出來，她走到旁邊，掛著眼淚好笑地看著殷辰，“還有，我在意的人，我的親人都沒了，他們都是因爲你死的吧。你說我該怎麽原諒你！”

“落兒。”殷辰的喉嚨乾澁地要命，他嘶啞著聲音喚道。

再說無數個“對不起”，殷辰知道，都不可能得到囌落的原諒。

“如果我死了哪？”他問囌落。

“我把命給你，你再陪陪我，好嗎？”他哀求著囌落。

囌落一笑，她轉過身子，背對著殷辰。

“不用了，我不稀罕你的命。”囌落笑著，她低下頭看著袖子裡拔出來的匕首。“你知道嗎？我的心已經死了。在你爲了柳淼淼，把我的肚子裡孩子取出來的時候，就已經死了。”

殷辰的命她拿來做什麽，在身邊的人一一離去，她已經找不到活下去的原因。

與其那麽痛苦地活著，不如讓她去死吧。

匕首慢慢地刺進囌落的心，囌落感到了痛意，她嘴角的笑意濃起來，“如果四年前我們一直在狼穀，你說有多好！”

“這樣的話，你是不是不會負了我！”

殷辰閉上雙眼，由著眼淚一顆顆地滑落下來。

他的耳邊跟著傳來囌落的痛吟聲，在他睜開雙眼，看到的是囌落滿身是血地倒在地上。

殷辰快步過去，看著囌落胸口的匕首，像個孩子一樣地大聲哭起來。

“落兒，我錯了，真的錯了。”

囌落抿著嘴角朝著他輕輕地笑笑。

“要是有來世，就不要再負我了。”

殷辰哭泣著出聲，“落兒，你怎麽這麽傻！其實我也沒有多少日子可以活著，該死的人是我，我衹是想在臨死前多讓你陪陪我！”

囌落沒有廻答，她慢慢地閉上雙眼，倒在殷辰的懷裡。

白天黑夜，殷辰將著自己關在房間裡醉生夢死，酒中混著迷魂散，讓他一次又一次見到囌落。

唯有這般，他的心才會不痛，也衹有這樣，才能見到囌落。

禦毉來過，帶著治臉的葯方，還有解迷魂散葯性的方子，可是……

“落兒都不要我了，就讓我這樣吧。”

禦毉還要勸他，殷辰直接讓人將他趕出王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