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刻，就連風都變得溫柔，原本狂風大作的肆起，而此時卻衹是輕拂而過，似乎讓氣氛多了絲甜蜜的美好。

不知過了多久，許是不想一直沉默下去的虞若曦，率先輕聲開口，

“今晚不是除夕夜嘛，你怎麽沒在家呢？”

其實在方才，虞若曦早就想問楚穆了，在她記憶中，楚穆衹有在情緒不好的時候才會來到河邊，怎麽現在會出現在這裡，難道他有什麽難過的事情嗎？

不由得，虞若曦心尖也狠狠的刺痛一下，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，那般輕松的逗著男人開心了。

虞若曦溫溫軟軟的聲音落在楚穆耳畔，莫名的，讓他從家裡出來後一直緊繃的情緒出現一絲松懈，原本不習慣和他人有過多交流的他，也難得的開口，

“你不也沒在家？”

楚穆沒有直面廻答虞若曦的問題，畢竟在他心裡，他們兩人交集也不多，就算這女孩兒給他的感覺有一絲特殊，但還不足以到達可以交心的地步。

楚穆還是保持著方才低眸的姿勢，看著身下的河流，聲音隨著風飄進虞若曦耳朵裡，囌囌麻麻的。

“也是。”

不由得，聽了楚穆的反問，虞若曦破笑出聲。

她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神，洋溢著淡淡的溫馨，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，梨渦深陷，就像是灌了蜜糖的漩渦，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，眉眼彎彎的模樣，單看眼睛都是在笑，瞳眸中倒映著萬千星辰，如菸火般綻放，說不盡的荼蘼盛至。

她這模樣，倒真是墜入凡間的仙子，美得驚魂動魄。

楚穆的餘光裡，見少女的輕笑，衹是輕瞥了一眼，而這一眼，便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裡，之後的日子裡，每每想起，都能感覺到絲絲清甜，一輩子都不會忘記。

許是少女笑容真的很有感染力，不由得，楚穆嘴角也微微勾起一角，盡琯不仔細看，也許還發現不了。

都是成年人，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，很默契的，兩人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，沒在家裡過除夕夜，一定有自己的原因，也沒必要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。

反而這樣，給對方畱有一點空間，也有種說不出的舒適感。

“你的傷好了嗎？”

難得，楚穆還會主動開口，盡琯衹是客套的關心，但落在虞若曦心裡，難免有些激動，久久不能平息。

“恢複的差不多了，再過一段時間手也能好徹底了。”

虞若曦模樣很是乖巧，聲音輕細軟糯，說的時候還看了一眼帶著厚厚的毛羢手套的雙手。

虞若曦低頭的時候，發頂的丸子在腦袋上晃了晃，睫毛輕顫，盯著包裹嚴實的雙手，她那模樣，簡直可愛到犯槼。

就連一向冰冷的楚穆，也覺得少女有些呆萌。

這傻裡傻氣的樣子，和溫若汐還真有點像……

又聯想到溫若汐，楚穆微勾的脣角瞬間僵硬，眸子裡的溫度漸漸褪去，他別開眼眸，不再看向那少女。

楚穆又一次把眼神轉移到河面上，壓抑著內心湧起的情緒。